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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畢業典禮的季節,我家老爺在那個貴參參的學校掙扎四年之後終於"又要"畢業了.算一算他前前後後唸了20年的書也真難得.之前的畢業典禮沒參加到,這次有趕上真不錯.典禮剛好是母親節(5/14),地點在 Shrine Auditorium(查了很多資料還是不知道怎麼翻最好),那裡是歷屆奧斯卡,葛萊美獎和艾美獎等等舉行的地方,有6700個座位,獨霸了好多年全美最大戲院的頭銜.聽說只有他的科系畢業才可以在那裡舉行,其他科系都靠邊站.也是啦,有哪一科像他們一樣要付比人家多的學費又要被奴役四年.
由於前一陣子的風風雨雨,幾乎都不想去觀禮了,但是我知道老爺不知道基於什麼理由很想要我去,再加上聽說晚餐很好吃的引誘之下,還是去一下好了.雖然自己不是畢業生,但是主角終究是自家老爺,出場也不能太邋遢(其實是自己想騷包). 這兩天買禮物,買行頭讓我體會到"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的感覺.買了這個又少了那個,看到這個又想退掉那個. 本來不打算送老爺東西的,因為還在生氣連生日禮物都沒送, 掙扎考量了許久,終於在畢業典禮前一天決定還是送個禮好了,反正他也不可能再唸上去了. 送禮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考驗,因為他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東西(錢)我又給不起.想說是專業人士去年送隻筆還挨罵,"為什麼每個人都送我筆."他連限量的萬寶龍莫札特筆都有人送,我們這些窮人只能靠邊站.最後決定送領帶.本來想先去飛拉鷄毛再去馬鞍店看看哪一家的比較好.結果飛拉鷄毛在裝修,臨時店面又不知道在哪裡,就直接到馬鞍店去看看,結果一眼就看到一條還蠻喜歡的,三分鐘不到就買單走人了.後來去飛拉鷄毛看一看到也沒什麼特別的.完蛋了,馬鞍店看完別家的東西都看不上眼了.最後買了一條項鍊,一付耳環,兩條披肩和一瓶指甲油.給老爺買了一條領帶跟一張卡片,由於幼承庭訓:無論如何禮數一定要做足,於是也給他們家皇太后也買了一條同款不同色的披肩當作母親節禮物.
既然要裝扮的美美的當然要從頭到腳都要照顧到,前一個晚上花了兩個小時擦指甲油,難為了陪我講電話的朋友.當天一大早起床化妝換衣服,穿小桃紅洋裝,小紅鞋,戴上亮晶晶的耳環,項鍊,老爺送的手鍊和手錶.不到九點半就得出門為了要弄頭髮.一大早穿的很隆重在外面亂跑的感覺實在很奇怪,害我儘量不要在外面拋頭露面.停車還特地找離髮廊最近的停車位,停好車就趕快跑進去.剪頭髮姐姐問我要把頭髮弄得怎樣,我也沒什麼意見."那就清純一點好了."他說,我就隨他去了.頭髮弄完,吃完午餐就到會場去了.本來以為很早到的,結果裡面已經一堆人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前一天在那裡搭帳棚排隊咧.紅衣紅帽的畢業生被關在一區,除非他們出來不然親友也不能進去,會被保全趕出來.老爺又死不肯接電話,我只好隨便找個位子坐下. 一開始是學校樂隊演奏一些"很有精神"的進行曲,一堆喇叭吹的我頭好痛.後來主角們終於進場了,我家老爺被淹沒在人群中當然看不到.一堆來賓致詞,沒多久我就開始打瞌睡,後來覺得太丟臉就跑到外頭吹吹風. 兩個小時之後禮成,大家到對街的校園草地的接待處上續攤.南加大真有錢,接待處提供飲料香檳和食物給畢業生跟親友,全部免費.在接待處的時候怎麼樣都找不到老爺卻先遇上皇太后,皇太后說,"找最小隻的那個就是了."真是知子莫若母啊.後來有看到老爺的爺爺,奶奶,爸爸,小媽跟大伯.大家搶著跟老爺照相,老爺有交代不能太囂張,我就躲在一旁納涼.皇太后還挺好的,看我躲在一邊還會招呼我去跟老爺照相.
會後到比佛利的半島酒店吃晚餐.地方是五星級的飯店,食物是最高檔的品質,服務是賓至如歸的享受,至於賬單當然是嚇死人的數目.我們把一個房間跟整個庭園包起來.聽說我們十個人吃了將近三千塊美金.一開始大家在庭園喝酒吃一些點心,我有點晚到所以不大清楚到底吃了什麼,有吃到鮪魚生魚片切丁插著一跟竹棒像棒棒糖一樣還有很大的蝦子cocktail和燻鮭魚.後來主要餐點的前菜是鮪魚生魚片和一點沙拉,主菜是鹿肉或者是魚,甜點是creme brulee外面包著巧克力幕斯做成畢業帽的形狀,旁邊點綴一些桑甚小紅梅,還有一球巧克力冰淇淋.老爺拆開領帶馬上打起來,真給面子.
他說,"我就知道你會買鴨鴨領帶."
我說,"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反正你上班每天要打領帶."
他說,"我才不會打這條領帶去上班咧."
我說,"為什麼??" 有點小不爽
他說,"你想要病人咳嗽吐血在領帶上嘛?"
我無言以對,"......."
我說,"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反正你上班每天要打領帶."
他說,"我才不會打這條領帶去上班咧."
我說,"為什麼??" 有點小不爽
他說,"你想要病人咳嗽吐血在領帶上嘛?"
我無言以對,"......."
說的也是,誰知道在醫院會發生什麼事.
吃飽後老爺還要"應召"到朋友家的 party 去露臉一下,我也一起去.一到那裡老爺就被拱到鋼琴前面,老爺彈了幾首曲子,邊彈還邊說,"酒醉了彈不出來."我聽的出來老爺是很混的混過去,但是別人應該聽不大出來.
回到家已經過午夜十二點了,感覺好像灰姑娘,可是又沒有碰到王子,只有一個比小孩還要小孩的老爺.
後來老爺提起幾個比較特別禮物--又一隻萬寶龍筆(他可以開萬寶龍專賣店了),保時捷設計的電腦袋和我送的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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